朋友圈,阿花拿着结婚证开心地笑着。
她离婚三四年了,也早有了第二春男友阿朗,可从相见欢到索然无味,只用了一年。之后两人就像是生意合伙人,主要交集点就是一起开小饭店。按阿花所说:“我早让他另外找,还给他介绍了女友,可他就不肯。”
两人突然就结婚了?我带着疑问,在微信上让她发张新郎照,她没理我,我问新郎是阿朗吗?她很快回过来:“没有新郎,只有旧郎,是阿伟。”
我有些懵,阿伟是她前夫,当年两人也是自由恋爱,后来阿伟出轨,找了个小女孩,还让她怀孕了。为了逼阿花和阿伟离婚,那女孩打电话骚扰、自残、最后自杀身亡,闹出了很大的风波。赔了一大笔钱后,阿花和阿伟的感情也彻底破裂。
离婚后,他们还住在同一屋檐下,因为他们只有一套房子,还有一个女儿。阿花对阿伟的评价是:“当初我肯定是眼瞎了,找了这么一个人,要钱没钱,长得普通还花心。”
不久,阿花就放飞了自我,找了比自己小六岁的阿朗做男友。阿朗来自乡下,在县城没房子,很多时候,就到阿花家里住。起初,阿花也尽量挑阿伟不在时,带阿朗回家。可阿伟也没别的住处,除了偶尔出差,他也时常在家。一来二去,就免不了三人撞面。那场面,想想就尴尬。
八十几平米的屋子,阿花和男友阿朗住一间,前夫阿伟住另一间。每当周末时,女儿回来,阿郎就回乡下或到朋友家。这种奇怪的同一屋檐下,直到阿伟跑到外省做生意,才算大部分结束(小部分时候,阿伟回来看女儿,还是住在家里)。
我恭喜她破镜重圆,阿花却回了一句:“证是证,人是人。”
我不解其意,问阿朗对此怎么想?阿花却说:“我管他怎么想。”也就是说,阿花白天和阿朗开店(阿伟在店面旁租了一套房子),晚上和阿伟在家。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
阿花的好朋友阿彤,也是过着这种生活,家里有个丈夫,有个大学快毕业的儿子,外面有个比她年纪更小的情人。
阿花曾羡慕地说,阿彤的情人是外市的,却在本地买了房子,写在阿彤名下。不久前又给她买了辆新车。按阿花圈内几个闺蜜的说法,阿彤是家里有大丈夫、外面有小丈夫。
我说,这给人乱送绿帽,难道就不怕有一天白刀子进、红刀子出吗?阿花却噗嗤一笑,说阿彤的丈夫是知情的,却没法说。因为所有一切都是他自找的。
阿彤丈夫是个国企小领导,先前他出轨了,如今阿彤还以颜色,还是升级版的,阿彤几次要求离婚,丈夫坚决不同意,就算阿彤情人买房藏娇,他也不肯离婚。
“阿彤只是为了报复丈夫吗?”我问。
阿花摇摇头,说阿彤的情人挺好,买房买车都是他出钱,而且年纪也比阿彤小。我说这就让人不明白了,给钱给车给房,年纪又比她小,那他图的是什么,母爱?
“可能人家就是看着对眼呢?”阿花笑着说。当然,这个给钱、给房、给车的男人,也不是单身,家里有老婆孩子。本地的房子,就是他的家外家,每星期过来两三趟。
阿花和丈夫虽然住在一起,却都是自己过自己的,晚上也不睡同一张床上,两人在外面都有“好朋友”。
我问:“那你何必又复婚呢?”
“村里白给的宅基地和房子,难道不香吗?”阿花的一句话,让我恍然大悟。原来他们红通通的结婚证,代表的是红包,而不是爱情,我也明白了那句“证是证,人是人”的含义。
离婚后的阿伟,曾准备把他一个女友的户口迁进村里,享受福利。但阿花坚决不同意,不知是看在夫妻多年的情份,还是共有一个女儿的份上,最终,此事不了了之。
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:“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。”即便阿花和阿伟复婚了,也只是为了村里分的房子,至于其他的,早已物是人非。对他们来说,唯一扯不开的,就是女儿,或许到老了,再也浪不动了,两人才会坐在一起,但他们的回忆也必然是各异的。俗话说,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如果是同床异梦的话,那这千年也是白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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